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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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尧的表情要裂开了。

夏予扬在他和林致出门前，倒是的确提了一嘴除夕有惊喜，然而现在他怀疑扬扬脑袋里惊喜和惊吓两个词是不是结构一样。

否则很难解释长明街上娶媳妇抛绣球般的热闹架势是怎么来的。

原本颇有些寂寥的长街一夜之间敲锣打鼓，落灰的牌匾被拾掇干净绑了红绸，小贩走街串巷吆喝，肩上扛一稻草棍的糖葫芦，甜的的似乎随时能滴几滴子糖稀，牵着姆妈的小孩儿拽着大人赶上去，付把铜板便得一串，缺两颗门牙也舔的自得其乐。碧眼的番邦人面纱半解，当垆卖酒，一手串的镯子叮里当啷，应和着不远处杂耍的艺人，口中呼呼喝喝喷火，在丈高的竹竿架上翻转腾挪，端的眼花缭乱，赢了阵阵喝彩，而面前摆的竹箩已被铜板装满了大半。

乔殊竟然也跟着“不着调”的一起闹，白瞎一身功夫用在上房揭瓦的歪路上，一手执了线香，一手捂了耳，噼里啪啦先放炮仗后放烟火，无数簇烟花直上云霄，明晃晃的倒映着笑靥。

“真好，”林致勒马停驻在顾子尧身边，冲顾子尧微笑，一颗泪痣在烟火下若隐若现，“自从来到这儿，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顾子尧不善语，闻言也只是翻身从马上下来，随手把缰绳绑上马桩，整理好先前差点崩坏的表情，又顿了一会儿，才默默地朝住处踱去，林致被他落在后面，笑道，“子尧还会害羞？路上赶这么急，足足累死三匹坐骑，不就是想过团圆除夕，这会儿竟然也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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