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苹水县这个小城里，岁月如流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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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水县的冬天很长，林平院子里的梅花也开得好。常见的梅花是黄色细瓣，林平在城外寻着的却开得满树殷红。第二场雪下来时，林平折了几枝好看的，特地寻了个青花小瓷缸，盛了些清水，把梅花插进去后端到林母房里。

林母最喜欢花，春日里得了闲就会带林平外出去踏青，路过花枝下也必然会抬头望一望。只是她现在腿脚不便，只能靠林平带回来看一看。见了林平端进来的梅花，她果然很欢喜。

“你爹从前每次出去，回来时都要给我带花。”林母摆弄着梅枝，眉眼弯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甜蜜的过往。林平也不像平时那样绷着，他安静地坐在炕边，看着林母发光的脸庞，不由有些出神。

从小到大，每一年的清明，林母总是会拿出攒好的钱，买上香烛箔纸素宴，牵着林平去上坟。林父去世得早，林平对他的印象其实颇淡，但林母总是一遍遍地告诉他：你爹是个好人，你也要和他一样。

这样空洞的话自然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但至少给了林平一个念头——林父是个好人。此刻听林母提起他，这个人的形象才一点点在心中丰满起来。林平问：“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母露出微笑：“他呀，聪明极了，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但又仗着自己聪明，做什么都不用心，教人恨得紧。”虽然是在说林父不好，林母脸上的笑却是十分真实的。从瘫痪在床以来，林平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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