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正文-----

伊谷春觉得，辛小丰上辈子可能是什么水生动物，跟他待一块儿，事情总会跟水扯不开，坏事多好事少，但他转念又想，哪有什么水生动物跟水犯冲的。

他闭起眼在转椅上抻了抻腿，嘴唇翕动，一下一下地吐着烟气，脑里捕捉着那人的相关事件跟动物形象做连连看，没待他弄清楚他的得力助手投胎前是个啥，案子接着来了。

他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后窥探过数次辛小丰和台湾人的约会，还撞到他们做那档子事儿，自认为已经麻木了，可当光被百叶窗切割开照射在自己脸上时，他却忍不住模仿辛小丰的习惯，烟卡在虎口，拇指和食指在末端燃着火星的灰白处相遇，把那些灰烬搓散了、揉灭了，他偶尔也会想磨灭自己的痕迹，要是不在意，就不会一次次眼巴巴地站在这儿看了。

“头儿，我想申个假。”辛小丰犹豫着递给他张纸，“尾巴……尾巴发烧了，道子还得跑出租，只留比觉在那儿我不太放心。”

伊谷春很奇怪，辛小丰每次对着他总不自觉地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虽是上司，但很少摆出官威去给下属施压，辛小丰跟他出活儿时嗓门还挺大的，在家庭式麻将馆的客厅里一吼，三室一厅内的人都听得震耳，怎么偏对上自己，就变成蚊蝇之声了呢？

伊谷春接过他手里那张纸抬眼瞧了瞧，搁在一边，道：“行，我明儿去接你，跟你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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