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得折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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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回家，戏子已经习惯了。可他也不愿回那儿去自己睡那张冰冷的大床，干脆就有时在戏班里通宵练一晚上，第二天再抽空补觉，生活过得昼夜颠倒。

戏子平常不大穿戏服，总是一身长衫，像活在过去被皇权统治的日子里，还保留着一些那时候的习惯。

商致远跟一群人在勾栏院里划拳，有人嫌那清倌唱得不够味道。他酒意上了头，差人去叫了戏子过来。

左右戏子强不过他，纵使心里再不愿意来这种地方，也还是站在了厢房前，叩响了门。

十几天没见，他好像瘦了。

富商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周国人就起着哄，大喊大叫要让戏子唱一折。戏子抿着唇，没什么表情，就那么看着商致远。

他想把人揉进怀里说不闹了带他回家，可看见戏子眼里的冷淡就失了控，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甩了一大把银票，带着些命令的语气，“唱。”

戏子悲哀地笑了一下。

他一张张拣起掉在地上的那些钱，收进了袖中。

“次日清晨我辞别老诰命，普救寺僧人都前来送行……”

他唱的是《大西厢》。那里面有普救寺，可这世间冰冷又乏味，没有人是他的救赎。

商致远被人拥着划拳灌酒，戏子就这么唱完了一出唱另一出。没有人在听他到底唱的是什么，也没有人让他停下。

他一直唱着。

等到富商的那些个朋友都玩腻了一一告辞，他才看向戏子，才发觉出他的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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