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从前的故事

-----正文-----

他是被一阵钻心的痛叫醒的。

“啊！”短促而嘶哑的一声。他一度以为自己应该叫不出什么了。旧仓库很空，没有什么囤积的货物，回声荡在尘埃满天的空气中，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也清晰得可怕。

面前的人手上拿着一支尖利的镊子，抬头扫了他一眼：“醒了？”他的手给紧紧锁在破桌子面上，言主的命令不容许退缩，哪怕——左手食指的指甲附近有一块皮被撕开了。他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后面，盯着自己的手，和捏着镊子的指头工作。

手不是自己的，眼睛也不是，人也不是。

“呃啊啊啊——！”镊子尖夹住伤口旁边的皮，一扯又撕起来一条，沿着肌肤的纹理掀下来，血珠子连成串往下掉。“别吵啊小喻，我会忍不住打碎你的牙的。”对方漫不经心地一点点撕下人手上的表皮。喻文州咬紧了嘴唇，扼制着要从刺痛的喉咙里涌出的痛呼。

除了双手动不了，全身上下都颤抖着抗拒，叫那些处变不惊的伪装都见鬼去吧，在本能面前一切都是输。额上的汗珠混同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滴下来，沾在下巴尖，“啪嗒”落在地上，单衣粘在瘦骨嶙峋的脊背上，骨节都能数得清。

“来，说给我听听，你反思的结果。”对方的语气云淡风轻，手中再熟悉不过的工作不紧不慢。喻文州不会求饶，也没有哪种苟且的想法，唯独担心开口的是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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