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修文

-----正文-----

鸟变得嗜睡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男人房间，睡得昼夜不分。在清醒的间歇，男人也会告诉鸟一些事情，比如说他是在看到鸟和少年在月光下接吻的时候，决定将狼群赶尽杀绝，因为他想看鸟一点一点被摧毁。当然他很感谢那两个命丧狼穴的蠢货，他们最后留下的讯息让男人意外得到鸟，两头猪换一只漂亮的鸟很值得。

“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值得你开心这么久。”

“你特别的地方，就是你并不知道自己是特别的。”

鸟抱着玩偶埋在男人胸膛，男人的声音在头顶飘，鸟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大多时候男人都是温和的，他其实对鸟很好，会亲吻鸟的伤口，也纵容鸟毫无节制的睡眠——如果忽略伤口是他造成的，嗜睡也是因为他灌的安眠药。他并不需要清醒的鸟，他只需要鸟躺在他怀里，就像躺在他身边的玩偶们。

药和疼痛的作用下，鸟的自我越来越模糊，男人的脸幻化成雾，涌进鸟的每个裂缝，梦境被男人填满，现实被男人扭曲，鸟挤压在半梦半醒的夹缝之间，而男人堵在唯一出口，他的头发看起来像粉红的云在烧，他的眼泪纹身在剥落，而他在笑。

鸟喘不过气来，他开始遗忘很多事情，甚至快要忘记那片黑色的土地了。男人说鸟拥有翅膀，但他的翅膀并不适合在天空飞翔，因为在他学飞之前翅膀就已经断了，拖着畸形翅膀的他，只适合在男人身上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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