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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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问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还不到晚饭时间。阮文留在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碗沿，将背包小心翼翼地搁到地板的一角。

包里放着他的画册。总共十三页，他背在身上两个月有余，大大小小的画商画廊拜访了个遍，一幅也没有卖出去。

他把水龙头拧到最小，用那简直称不上是水流的一小股水滴洗了手。这个月的水电费轮到他交，可他的钱包空空如也，干净得像他想不到下一幅画还能画什么的大脑。

裸女，风景，静物，建筑，连俗到只配挂在小饭店门口迎客的“三元招财进宝图”他也试过，没有一个题材能入得了客人的青眼。如果这难以启齿的窘境再持续一个星期，他跟阮文可能连华人超市的打折菜钱也付不起，弹尽粮绝，抱着一堆画具等死。

出租屋空荡荡的，除了那些无人问津的画以外，能卖能当的东西全部拿去换了面包，只余下一张床、两张四腿不齐的旧木桌、两条从家具市场旁垃圾堆里捡来的板凳、一个已经停止供气的炉灶和一盏因为舍不得耗电而很久没有亮过的小台灯。

阮文在他们当掉最后一套从香港带来的瓷器时哭了。那是她妈送她的毕业礼物，八盏青花玲珑的白瓷茶碟，圆圆滚滚地盛在托盘上，有种古朴的可爱。但她很快自己便擦掉了眼泪，挽着李问的胳膊说，没关系，只要我们相爱，一切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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