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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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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得知Gerald的死讯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呢?”

Glass博士引以为傲的大脑独独在这件事情上罢工了。不管Glass多么努力的回忆,那个时刻都是一片空白。他不记得当时是白天或是夜晚,不记得那份通知是怎么到他手上的,不记得当时自己身处何地。他现在所能记起的一切,都已经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的第二天下午,一个不大的纸箱出现在他桌面上,里面装着的是本应该被烧毁的Gerald的东西,而他由此顿悟,Gerald已经死了。而在此之前的所有关于Gerald死亡的信息,都被清除了。

Glass清楚的感觉到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知道Gerald的死讯,这事实上如果说谁会第一个知道Gerald的死讯,那一定是他。因为比起科研工作,Glass更多负责的是文书性的后勤工作,所有成员的死亡名单都应该在每一天的清晨出现在他的桌子上,他记得每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和原因,但独独Gerald死讯传来的那一天,他不记得那一天关于死亡的任何消息。Glass甚至清楚的知道有一部分与之相关的Gerald曾经和他的记忆也不见了,他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部分。

Glass是恐惧地,他知道当人逼近极限时,大脑会启动一些应急保护机制,有些人会忘掉那些让他们崩溃绝望的记忆。那么他是否也是这样呢?他是有多痛苦才触发了这些机制呢?Glass虽然恐惧于知道后将发生的一切,但他又迫切的的希望能想起来每一个细节。比起失去冷静,他更加厌恶的是现在这个对Gerald死亡无动于衷的自己,他应该在回想起他们过往的每一个细节时欢欣,然后在下一个瞬间被巨大的痛苦吞没。这才是理应发生的一切,他不该感受到轻快,他觉得对于Gerald的死亡,他值得(deserve)一些更为深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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