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毫无理由、悄无声息地出现；现在，他也可以毫无理由、悄无声息地消失。

-----正文-----

“……卡拉是我见过的最为特别的鸟人。”塞缪舔舐掉指尖的血珠，“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累赘的我，暴怒的长老，一心只有繁衍后代的雄性。”

“我其实挺庆幸她最终陷入疯狂的，好歹随心所欲，不必顾忌我的存在——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杀害’兰诺的罪魁祸首。”

海面漾起圈圈微波。

“……”鲛人探出了头。

“你是在安慰我么，小家伙？”塞缪淡笑了一下。

旋即，他看到鲛人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

“Ans……”

空灵，圣洁，像是来自海平面尽头的吟诵。

“安斯？”塞缪看着鲛人的眼睛，笑了，“那我就叫你安斯吧。”

在这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礁石，海洋，天空。

一切仿佛都会永恒下去。

他机械式地重复单调的生活，安斯每天给他鱼（绝不是因为他懒得抓），而他跟安斯讲述各种故事——这只生活在海底的鲛人似乎对海平面之上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们那边有一种饮品，叫‘科勒’。它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最开始会头晕，喝到后面就会飘飘然——但它的味道真的很怪，像黄沙掺水。”

安斯睁了睁眼睛，扎进海中，再露头时，手里已抓了一把细沙。

“不，不是真的黄沙掺水——”塞缪失笑，“可惜我不会做这个东西，如果兰诺在就好了——我有跟你说过科勒就是他捣鼓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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