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要来了

-----正文-----

“醒了！醒了！”

石块砸去，黑羽乌鸦四散飞开，嘶哑凄厉的叫声乱作一团。

“醒了！醒了！”

塞缪靠在礁石上，沉默地揉了揉头发。

迟缓的脚步踏着几近腐朽的气息来到了他身后。

浑浊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有脸再回来。”

“回来！回来！”

羽翅交错噼啪。

身后的人似乎挥手赶走了乌鸦，烦人的叫声逐渐变弱。

塞缪抬起头。

视线相交的一瞬，他清晰地看见了长老眼中凝结成块的厌恶。

“你害死了我的弟弟、我的儿子……现在卡拉八成也死了吧？”

长老逐渐激动起来。

“你怎么有脸活着？！还是从海中过来？说，你是不是把你那罪恶的种子播撒在人鱼之中！”

塞缪神色平静。

他看着长老脸部的肌肉可怕地抽动着，如一张揉烂的陈皮，散发着衰老的气息。

佝偻的，迟暮的。

“对不起。”

他很惊讶于自己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长老显然被这句道歉噎住，他因愤怒而染上的红晕似乎一下子冻结。

这个一生执着于血统与后代的鸟人，终是可悲而又无奈。

塞缪站起身：“如果可以，放过自己吧。”

他海蓝的眸子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鸟人离开海太久了，久到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那根触手……

安斯……

他突然很想很想见到他。

*

梅珊怀抱着婴儿，如往常一般眺望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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