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如山，唯你我浪漫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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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歌下葬后的第三日，丧讯伴着肆虐的寒风传遍了中原大地，其中不乏有龚俊一行的宣声造势，各地民众自发请愿为沈长歌追悼。

他是这场斗争中最骇目的一道血色。

群言堂的大门再次打开，联合学工会后队伍进一步扩大，师生以笔代刀和枪炮政权作斗争。张哲瀚准备不再避其风头，对方来势汹汹，他们只能逆流而上，众人连夜编稿打印，准备于天色蒙蒙之时随薄雾钻入大街小巷进行散发宣传。

忙至中夜，几位老师把学生们赶去休息，毕竟明日还有一场硬战，须得抓住分秒来养精蓄锐。

离开的时候王不以于门边停下脚步，扭头问，“先生，我们的抗争一定会成功的。对吧。”

张哲瀚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年轻面庞，少年人眼前的绿茵花溪倏然间变成了大雾冷雨，踏出桃花源的每一步都踩着泥泞，世俗蝇营狗苟，前路崎岖难行，仰天有万钧霹雳，俯头是风暴怒涌。因而这句话的尾调虽未上扬，却仍带着一丝迷茫的忐忑。

“还会背《文赋》尾段吗？”

“自然记得，伊兹文之为用，固众理之所因。恢万里而无阂，通亿栽而为津。俯贻则于来叶，仰观象乎古人。济文武于将坠，宣风声于不泯。”

“这篇文章是你们自己选的，我当初还问过为何选了陆士衡的赋。你说因为此赋言尽作文之法，以及文之效益。身为学子，你们于群贤全书里见过华夏百代的漫漫征程，领略过凄风苦雨，也看过枯骨万里，你们深切知道文字蓬勃的生命力和感召力。而今诸位持着自己最擅长的武器走在道上，即使前方无光，也能如月之恒，如日之升，不骞不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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