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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若隐若现的屠苏酒香中，除夕如期而至，众人缘起季平，便也都聚在季平。校园食堂的师傅被召了回来，未及日暮便开始准备晚宴，好庖厨之道的学生也跑去打下手。

张哲瀚整理完了最后一个书架，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林后升起的袅袅炊烟，活动着泛酸的臂膀，心里谋划准备待会去食堂偷个师。

正想着，身后有阴影压过来，是龚俊。

“张老师，今天路上可没学生晨读了，你瞧什么呢？”龚俊一边笑问，一边把手搭在张哲瀚的手背上，帮他揉肩。

有人代劳，就不必再自己亲力亲为活泛筋骨了，张哲瀚并不把手移开，任由龚俊的手盖在上面。“我在看这薄薄的淡烟，同样都是铅灰色，炮火的烟是苦的，是痛的。而这米热菜香的烟，是暖的，带着希望。”

龚俊脸上的笑顿了一下，“无边阴霾皆散去，正是人间饭熟时。也不知道安德森能否看得见。”

“放心吧，随风而上九万里，华夏遍地有人家，不管他此时在何处，总归是看得到的。学生们在贴剪纸，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玉兰树上挂满了灯笼和祈福带，师生学子齐汇一堂，共庆这场来之不易的团圆，刘叡为免扫兴，也强撑着病体前来小乐片刻。

饮酒品茗，作诗念文，如此良夜，胜似昨昔，却又远非昨昔。群言堂众人都不免想起了那抹耀眼的金色卷发和碧珠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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