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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折腾了半宿，我睡意绵绵，一沾床倒头就睡。

或许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我竟然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一片冰雪覆盖的苦寒之地。癿人常聚居此地，由于人丁稀少，文化落后而为草原上的强敌——禺单人所奴役。

我跟着羌斡，迎着呼啸的狂风躬身而行，穿过反光刺眼的棱柱，越过没膝深的雪海，再踏上坚硬的土地时，已到了他们的营地。放眼望去，一顶顶惨白的帐篷在咆哮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颤抖着支撑着身躯。营地里没有几个成年男子，只有年迈而琐碎的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沟壑，宛如土地上纵横交错的辙痕。老人小孩们身披薄衣，依偎在寒风中，用体温相互取暖。她们面前生了一团豆大的火苗，像从夜空中摘下的星子。

我听见自己说：“你们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羌斡说：“是的。”他很快雀跃起来，“但是一切将会不一样，我们会带领族人寻找更好的土地，那里有丰茂的泥土，湿润温暖的空气，种子在土里没日没夜地生长，所有的季节里没有冰雪和寒风，房屋鳞次栉比，鸟儿不知疲倦地在枝头歌唱——我们不再因禺单人要一只鹰，而冒着生命危险，去深山里把自己摔得伤痕累累。不会有人再奴役我们、轻视我们。”

他很是神往，我却心有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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