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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那日我同刘御史进了宫。刘御史腿还瘸着，皇帝特意派内侍抬他入席。

我：“坐轿子感觉怎么样？虽然不是八抬大轿，但排场也够大了。”

刘御史：“挺好的，就是风大，有点儿冷。”

刘御史见我还能走动，道：“你身子骨比我想象的结实，你都吐血了，没几天居然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我道：“哪里。我身体不如前，以前从御街走到这儿气都不带喘的，现在腰酸腿软，再站一会儿都怕支不住。”

刘御史唉叹，“你家的狗我是招惹不来的，不论是上一条还是这条，都是我命中克星。”

“哈哈，说起来我可怀念苟勾的爹撵着你跑五里路的日子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被狗追了几次，听到狗叫吓得立马上树，搞得那段时候附近树的树干都光滑了许多。”

刘御史呵呵冷笑，“你不说我都快记不得了，你买狗的钱还是我借你的。我真是倒了大霉，自作自受。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

我说：“下次一定。”

此事说来难堪。不是我欠钱不还，主要是数额颇大，我手头周转不来。这几年稍微有几分收入就都用在西北军里头了，否则光凭上头发的军饷，哪儿养得起比猪还会吃的西北军。打京城里发出的军饷也是要经地方官府的，京城到西北百万里远，途径数县，地方层层剥削下来，到西北时名目和所得实际全然对不上，不靠老子掏家底倒贴，早得全军饿死在关外，哪儿打得了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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