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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雪停了，街上的道也都堵住了，如白絮轻棉，铺了满树满屋。遥望处，薄雾朦胧，遮掩错落人家。

吱呀——

有人进屋，很快合上了门。

“这把伞我是没见过的。侯爷做事妥帖，料到这几日要下雪，连伞都备好了。”

我收回目光，离开窗边，桃木圆桌旁倒了杯茶，推到对面。

“费大人，用茶。”

费琂正把玩着青灰小伞，闻言瞥一眼桌面，道：“有劳侯爷。但不必了，下官来只是想问问侯爷何时回京。”

“你想回去了？”

费琂皱眉道：“吴家罪证具在，余下的调查由下官来做就好，想来侯爷在这穷乡僻壤也呆够了，早些回京还能赶上元宵。”

我笑道：“这不是还没找着吴大人么，我与他甚久不见，很是想与他叙叙旧呢。”

费琂“哼”了声，随手把伞搁在桌上，抖开衣摆坐下。

“你是想见他，还是想杀他？”

我故作惊慌：“怎么会！吴大人与我相识二十余载，自当年在禁内军任职时，我二人便有交集。我如何狠心去杀他？”

“呵，可下官听说，侯爷为了去西北杨老将军麾下，曾与吴大人有过摩擦。”

“那时候……”我说着，心想不大对，冷声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费琂睁大了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慌乱地看着我，最后委顿了似的吐口气。

“他……他有时会说梦话。公事累人，晚上睡不安稳，总会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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