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正文-----

我被问得猝不及防，呆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进了田易山的眼睛里。

田易山的眉眼弯着，看起来似乎是在笑，但我却无法做到跟着他一起笑。

耳朵里本就因为紧绷的情绪而不断响起耳鸣，田易山突如其来的话语则像是瞬间在我耳边点燃了数以吨计的炸药。

大脑短暂空白，我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后，我听见自己乱糟糟的心跳，反而又有了种解脱的感觉。

田易山这算是问出了我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吧？

可我为什么不敢问呢？

——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机器的面板从我的面前移开，影像室门口响起“滴”的一声。

我没有回答田易山，田易山也没有再看向我。我走出影像室，看到钟磬的眼睛时，我终于意识到，钟磬和田易山之间的不同到底在哪里。

如果说钟磬给我的第一感觉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学生的话，那么田易山就是世事洞明的那类人。我没有对他编造任何谎言，是因为我知道我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但他又并非在以俯视的姿态来审视我，他好像只是随口问问，能不能得到回复他其实并不关心，因为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X光片需要三十分钟之后才能出结果。

诊所里没有其他人来，护士就和我一起坐在等候区陪我聊天。

整排的金属座椅被空调风吹得遍生寒意，护士拿了两个坐垫，又抱了一只很可爱的抱枕，仍是笑嘻嘻地坐到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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