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生活

-----正文-----

接收到我困惑的眼神，田易山却不继续说了。

他在我口腔里注了些清水让我漱口，我吐掉之后刚想问他，他又抢在我前面开口，跟我说躺好了不要乱动。

我觉得田易山应该是话里有话的，否则我和他非亲非故，他没道理会莫名其妙地跟我谈起这些东西。可是他话说了一半反倒不肯接着说明白，我眨着眼睛看向他，越来越不懂他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他说的“想一出是一出”是在指钟磬吗？

他说的“自己选择想要的人生”又是在指我吗？

可钟磬只是被导师喊去学校开会，并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我现在就正在过着我自己选择的人生，那我还要再去做什么自己的选择呢？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田易山所说的并不是此时此刻我和他眼下所发生的，而是某些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考虑的事情。

田易山恢复了之前心无旁骛的状态，好像刚刚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

我听着手术器具在托盘里轻微碰撞的声音，忍不住地开始走神，眼前闪过了无数张熟悉的脸，却又在这种时候让我无端地感到陌生。

“想要的生活”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选择过着的生活难道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那我想要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很短的时间，田易山把器具从我嘴里撤出去，让我学着他的样子把牙齿咬合起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磨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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