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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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和钟磬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

我跟他谈起我长大的县城，那里很少有高楼，最豪华的大酒店也才不过只有七层楼，那里直到近几年才陆续修起了柏油马路，天热的时候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道路两旁的玉米地里都落了一层又一层的黄土。

我还跟他提到我住的那条又长又窄的弄堂，院子里的水井冰着夏天的西瓜，暴雨天淹起水时一个抽水泵要借遍整道巷子里的住户。

钟磬问起我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我就又提到我妈，也提到了那个刮着大风的下午。

这些都是我以前没有说过，卓竟然也没有问过我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钟磬愿意听，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很安静专注，也或许是时过境迁，有些事情早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让我唯恐避之不及。

但我没有告诉钟磬的是，那天的后来我其实并没有跟我妈告状，而是折回了街口的那间小卖部。

在路口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凶巴巴的老板娘把卷帘门拉下了一半，扒着门边对里面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就骑着三轮车走了，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等老板娘走远了，我才过马路从卷帘门底下钻进小卖部里。

老板娘那个叫许澜的儿子原本正坐在柜台后面听收音机，看到我进去，他立刻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还打翻了面前一个装了半杯水的大茶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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