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愿意而已

-----正文-----

15.

时间可以漫长到读秒般的难捱，也可以短暂到转瞬即逝。等柏眠从热情中回过神并走出实验室，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手机早关机了，开机就是俞舟的来电。那一刻柏眠不知道要不要接起，这个电话把他从云端拉回了现实。

他因为热爱而纯粹鼓噪的胸膛逐渐归于平静。

一边是理想主义的殿堂，一边是避无可避的鸡毛蒜皮。

但还是接了，长期熬夜让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对面也不逞多让。接通了，漫长的沉默里只有呼吸声在窃窃私语。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被动，柏眠没有主动开口。

“你还会回来吗？”那头问。

“会的，过两天就能回去一趟。”

“好，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太麻烦了，我现在订机票。”

“好，我等你。”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没挂电话，那头能听到柏眠换衣服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和同伴打招呼的声音，然后是风声，衣服摩擦声。

到了食堂，现在也不是饭点，只是食堂为了照顾他们的需要24小时供应，他取了餐，挂了电话，取下耳机。

16.

心照不宣，达成默契，都他娘的是个笑话，是他的臆想。俞舟想捏断手里的卡，但是他知道这一张没了还有下一张。柏眠是个死脑筋。

所谓妥帖，所谓顺从，所谓理解，不过是他早就准备离开的妥协。

如果不是因为还欠着钱，他不会乖乖跟他回来。如果不是想还恩，他不会一直忍受自己的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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