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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清早从床上坐起来就觉得有点冷，徐书原从衣柜里把那件旧毛衣翻出来穿上，还有灰棉裤也套腿上，这才下去慢腾腾地刷牙洗脸。

拿手掬一捧水，痛痛快快扑脸上，眯着眼睛去摸边上的肥皂盒。白白胖胖的肥皂躺在粉盒子里，被他木僵僵的手一捉，滑到颜色稍浅的手心里。

楼下有人出门，咔咔蹬自行车脚撑，随后清脆的车铃声一路响出去。

房子外头刚好有棵柳树，晨起的风晃荡它枝条，麻雀隐隐约约在里头蹦跳，叽叽喳喳，穿梭来去。

有人问好，有人插科打诨，有人倒完垃圾将塑料桶磕得嘭嘭响。在这一切里，徐书原将自己拾掇好，趁着清新空气出门买菜，顺带散散步。

街坊几个老太太这会儿也正好要去公园打太极，都穿着一身又滑又亮又白的武术服，其中某个看见他张口就问：“老徐啊，这么早出门？”没开刃的铁剑挂大红流苏，被习惯性地反手贴在背后。

徐书原也和气地回：“出门买菜，再晚买不着了。”

接着就是多年老邻居的随口话常。在小区门口，两方人马分道扬镳，三五老姐妹精精神神拎着剑去东边的公园，徐书原一个老头子慢慢悠悠踱去西边的旧菜市场。

走在高大的不知名绿化树底下，身边的年轻男女形色匆匆，上学的小孩儿穿着歪七扭八的校服嘻嘻哈哈，环卫工的扫帚划过刻几何纹路的花砖。偶尔暗红花砖翘起一角，老徐试图用脚把它踩下去，发现关节使不上劲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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