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乳

-----正文-----

少年人的喜欢总是藏不住的，一对视，一微笑，都含着情。小四便像一个陷入热恋的少年一般，一刻不见面都难过，一晚不亲近都觉得受到冷落。他只要和麻子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不触碰，光是看着也乐意。为了这他好久都没去找过张三了。

那些或大或小的问题他隐约有察觉，却不深入去想。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和麻子不同，他很少考虑久远的事情。生活于他是平善宁静的，过一天打一天的主意，不会把几年后的事情拿到现在考虑。他连几个月后的事情都不怎么想。

麻子既爱他的天真快乐，又痛苦于他的天真快乐。若世上当真有人不可及的仙神，他愿意一力背下所有苦痛罪孽，只求小四能得安宁。从前他求遍了满天神佛也没得到半点幸运，如何敢信？可又如何敢不信？

小四看他沉默疲倦的模样总忍不住担忧，担忧他是不欢喜自己，担忧他有解决不了的烦心事。屡屡询问无果，久而久之带出几分怨恨来。

就在少年各自烦心的时候，一个大变故发生了。小四的大姐和大姐夫往北边去谈一批货，刚走到褚州边境，被南逃的流民冲撞到，当时便现了红。大姐夫赶紧到附近县城找诊所，那边太乱，许多人携家带口南逃，一座城空了大半。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位老大夫，孩子没保住，身子也受了损。若非这次生意太过重要，非要大姐出面不可，大姐夫是绝不愿意让她来的。褚州的状况也远比他们想象的坏，等大姐稍好些，他就把她送回京都来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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