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沈贺

-----正文-----

晋和确实很忙，总是接近子时才归来，轻手轻脚洗漱完毕，卧到床上两三个时辰，然后又起身离开。

李瑕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看他如此疲惫，也就不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在这里停留一周后，扬州发来的信一封紧似一封，他只好预备动身。

和晋和谈这事时，李瑕的目光紧密注视着他的脸，誓要捕捉到每一丝变化。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晋和只是安抚地拍拍他，并没有设想中的恋恋不舍。他甚至觉得他松了口气。

这样的猜测是无端且不公的，李瑕磨了磨牙，忍耐下来。

第二天晋和送他到城门口。天阴，路面湿漉漉的，偶有几株梅树零星绽苞。排队进城的人依然很多，且越来越多。

李瑕回身，想同晋和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晋和笑了笑：“若想寻我，到那处小宅便可。”

“你一直在那里？”

“近来会在那里。若不在，有人通报，我便来了。”

李瑕戏谑道：“有偷情那意思了。”

“御赐的府祗正在上漆，下次带你好好看看。”

李瑕默了默，问：“你不去燕云州了？”

“说不准的。”晋和看了看天色。“该动身了，不然今晚便只能露宿荒野。”

李瑕点点头，没再说话，牵着马混入出城的人潮中。晋和目送着，直到他验过文牒做了记载，消失在城门处。

晋和收回目光，看向不知何时站到身边的人。“鹤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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