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陈养，新年快乐。

-----正文-----

许先生死了。

死在苏姨的店里。

苏姨害怕了个把月。

这可就蹊跷了，可查来查去尸检上只是说许先生死于急性心梗。

于是这年秋天阿养接替了许先生坐上老东兴的旁侧太师椅。

养哥这个称呼又变成了养老大。

这就得重新开香堂了。

开香堂那天老东兴的几位元老都得到场，包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东兴掌柜蒋劲风。

年三十晚上。

开香堂那天苏姨也跟着去了，一身花花绿绿的暗色旗袍罩了件小毛披肩。

拜贴一交过场一走，老东兴前几位掌柜的排位一拜，阿养就正式坐在旁侧太师椅的位置了。

苏姨跟着站在椅子后面。

蒋劲风从香堂旁边出来，头发花白穿了一身中山装。

就那么几步远，他走过来做到头把交椅上。

这时阿养的右眼皮没由来狂跳。

他下意识转身看向苏姨。

苏姨不看他，看堂上坐着的蒋劲风。

目不转睛。

阿养总觉得不对劲，像去握苏姨的手腕，可他还没伸手苏姨就动了。

苏姨掏了枪！

枪口正对着堂上坐着的蒋劲风！

扣动扳机的前夕苏姨动了动嘴，好像说了什么话。

阿养来不及阻止。

“——碰！”

枪响了。

第二枪瞄的是陈养。

阿养依旧维持着那个不敢置信的神情，在这个神情里苏姨扣下了扳机。

枪口偏了，瞄的是阿养的肩膀。

阿养踉跄着倒地，周围嘈杂的要命。

吵嚷里他看见苏姨被摁在地下，那双眼睛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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