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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曲宴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入冬之后似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而他要在九点之前做好清理，给主卧换上新床单，再把排骨炖了，这样顾沉回来的时候还能喝碗热汤缓一缓酒劲。

他们原本可以一起吃晚饭的，但顾沉下班后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也没提今晚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曲宴也理解，顾沉忙起来突然开会突然出差也是常有的事。

可他没想过是这个事。

就在他炖好了汤里外做完了家里的卫生还给自己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之后，曲宴看到了陆于尧拍的照片。

楚哲回来了。他们在一起。

曲宴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太熟，除了后来他忍不住主动了一回跟顾沉成了现在的关系，顾沉的圈子里，他唯一认识的只有陆于尧。

他靠着橱柜懵了一会儿，心很乱，可大脑一片空白。又自虐般地把照片看了好几遍，确认这不是他的错觉。最后很难堪地进了卧室，把刚刚换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穿回他最熟悉最平常的居家服，这样或许在顾沉提结束的时候，能让自己看起来更从容。他对着镜子扯了一个勉强的笑。

衣柜的另一半全是顾沉的衣服，曲宴看得眼眶湿润，忍不住把额头抵在他的衣服上，抓起他的衬衫衣袖遮住眼睛。

他第一次觉得家里的灯亮得刺眼。

排骨汤炖好了，温暖的烟火气蔓延在客厅，主人却毫无胃口。他关了顶灯，让室内只余壁灯莹润的光，似乎这样就不会显得那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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