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我的先生，然后才是别人的师父。”

-----正文-----

临近年关，又下了场大雪。

这场雪下了将近一夜，院里的雪积了快一尺厚，冬子早早地起了床，刚下楼，就在楼梯口看到了先生。

“先生，”冬子叫道。

林泽清正要去厨房，闻声回头，见是冬子，和蔼一笑，“起这么早，昨夜下雪，睡着冷吗？”

“不冷先生。”冬子上前去要扶他，“您要去哪儿？”

林泽清却摆摆手拒绝了，“不用管我，年轻人爱上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去，实在没事，就把师父曾给你们说的那些败笔再练练。”

快过年了，做师父的也不会再对徒儿们催命般地训，放假了让他们玩儿。

冬子站在原地，只好说：“那我去把几个小的叫起来，把院子里的雪扫了。”

林泽清已经挥手走了，“去吧。”

除去冬子，这院里还住着五个年纪稍小的徒弟，最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点的十多岁，冬子马上二十，最大，也最懂事。

她领着师弟师妹们扫了雪，趁着清早，又带着他们吊嗓子。

他们是学戏的。

家里的师父有两位，不过不像别家分大师父二师父得叫。

他们叫“先生”和“师父”。

“先生”是林泽清，“师父”是柏松庭。

这规矩据说是师父几十年前就定下的，家里每收一个徒弟，师父就会拉着先生说：“这是我的先生，也是家里的师父，你叫先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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