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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

1999年，付知意忽感胃痛，沈南生带她去城里检查时，被诊断为胃癌晚期。

他没有瞒她，他也瞒不了她，他这一生在她面前说不得半句谎话，是因为他说过“要是他沈南生骗了她，她要怨他一辈子的。”

付知意听了之后并没有多强烈的反应，她很平静，平静地拉着沈南生从城里走回了学校，将近冬天，那扇墙顶上张扬的三角梅早已过了花期，那扇墙没了那簇花，显得单调，死气沉沉。

一切如往常一样，付知意回到家，还是照常收拾屋子，做饭，但是却一直不停的念叨着。

“屋子这么乱，要记得花时间收拾。”

“晚上备课不要太晚，不然对眼睛不好。”

“做饭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弄伤自己，以后热饭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多热一会儿。”

“洗衣服的时候，记得要洗干净。”

付知意说着说着就哭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我这些年是不是不该做这么多？不然这么久了，你除了教书育人，对于生活琐事一窍不通。”付知意哭着坐下，抬手抹了把泪水。

“我可以学的，沈南生沙哑着嗓子，“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教我，我可以慢慢学。”

付知意听了轻笑，，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折射出岁月的痕迹，应道：“好，可是南生，我想先去看雪，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好，”沈南生开口，声音经过岁月的沉淀显出几分沉稳，“我带你去看雪，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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