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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

第二日午后，方用了午饭，阳光暖烘烘的照进房中来。

她在房中刺绣，绣线太长，缠了个结。她放下针，仔细的解着那个结。

“玄娘。”他突然闯进来，低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

她有些惊讶，猛地抬起头来。

他极少来她院中，平日连吃饭都很少一起，除了被老夫人催促的几次，想必没一次是他自己愿意来的。是以她能猜到，他此来不是与她闲话，而是另有用意。

“玄娘在绣花？”他坐在她对面，瞧瞧她正在绣的花纹，用生硬的闲话开头，对此来目的只字不提。自她嫁过来后，他就这样唤她。

玄娘，玄女一样美丽的少女。

“无聊，拿来消遣罢了。”她将针线收起来，不动声色道：“这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想来入不了将军的眼。”

方临渊摇摇头，道：“玄娘心灵手巧，绣花儿也活灵活现。”

她听见这些奉承话，知道他是有事相求，于是她低眉笑笑：“将军尽可直言。”

方临渊被看出来意，顿时有些不自在，面色微红道：“西夏犯境，程楼将军屡屡战败，圣上命我借道羌胡，奇袭西夏，即日启程。”

她应道：“将军务必珍重。”

“是。有劳玄娘照看家里和母亲。”方临渊摸了下鼻子，缓缓道。

“好。”她向他微微福身，“将军放心。”

方临渊扶她起身，道：“玄娘，我知你平日虽不显不露，内里仍是冰雪聪明，京中敌人皆在暗处，府里不能没人看顾。你纵然厌我，也帮我这一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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