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岭

-----正文-----

关阳街不大，从头走到尾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孟驰从傅家院子里离开的时候没让司机送他，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走在这条脏兮兮的街上。

便宜的油腻炸货、高声的叫嚷、随处可见的污物，女人的衣物大喇喇的晾在马路上，蹲在街边的人上翻着眼用让人不舒服的目光盯着他，他很难把这些跟许杳杳联系起来。

“孟驰？是……孟家的娃娃吧？”

他闻声回头找了一会儿才在一栋灰色的四层小楼前面的空地上见到了交出他名字的人。老人坐在一把老旧的轮椅上，面容带着病态却很和善，他走过去，老人便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怎么到这儿来啦？是杳杳出什么事了吗？”

孟驰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可他仍是不解，“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当然认得，”老人说，“那天那个人……你父亲来的时候，杳杳原本是不想跟他走的，可是他在那一堆票据协议和账单中一眼就看见了一的照片，他是因为知道你是孟先生的儿子才会去那里的呀。”

“杳杳他……过得还好吗？”

孟驰嗓音有些哽，他把发抖的手藏在身后，僵硬着点了点头，“他很好。”

老人年纪大了，听到回答之后松了口气，神色疲倦的合上了眼。孟驰还有很多话想问，但又觉得此时不太适合再去打扰，于是他从老人身边轻手轻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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