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三人视角

-----正文-----

我是在纸扎店撞见那鬼的，那年我十八。

本立志要做惩恶扬善男子汉，但每每因为能见鬼而被人笑是冇胆仔；人们宁愿相信是不懂事的小朋友乱讲话，也不信自己房梁有伸着舌头的女鬼日日相伴。我明。看不见反而是好事，那时我最希望的事就是失去这能力。

——只是万万想不到，多年以后凭着这阴阳眼，竟找到最适合我的job。结识了潮，遇见Rain，对付各路冤魂野鬼，我还被上过身，那恶战到现在回想仍心有余悸……差点一命呜呼。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我仍还做着冇胆仔。最大的愿望是拍一次拖。沒事的时候，去门口的纸扎店里一逛，为了壯胆。

店门散鬼多，大都围在一起吸香火。有人來了若碍着，他们往旁边让让，或者干脆消失。这是多年路过纸扎店的经验。散鬼不害人，冤魂不來这爿店，所以撞见“他”时，我实在是惊。

跟人的，却不是为害命。

被跟的是个男人。

进来先带外头一股热风。一声喝：

“有人沒有？——老板？”

——却才见人。精壯，但非魁梧，大步走到台前，脚边纸扎也不知避。

把墨鏡摘下，我讶于那张阳刚脸上粗粝的沧桑；后来老板话我听他才廿八，又实在意想不到。

环视四周，显然见到了我：“老板不在？”

熟客？

我还未來得及开口。“他”就在这时候出现，挨在我旁边，蹲着望菩萨像；蓝围巾坠着，拖一截尾巴，我心里哀叹，只当看不见，老板从里屋拐出來，见怪不怪：“又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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