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一中竟然在暑假之后凭空多出了一个小型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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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小区的街巷规划堪忧，但胜在楼距留得够大。

每天清晨，餐车的叫卖与过往的车笛会比阳光更早地抵达这里。摊贩的人声经过扩音器的处理后变得失真，但无数高低起伏的语调糅杂在一起，又混合成为了某种奇异的和谐。

楼下的私家车尚未驶离车位，停栖在车顶的麻雀在引擎开始嗡鸣时就已经姿态熟练地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后视镜也无法继续观察的高度。

往常早应该要拉开窗帘的三楼住户现在还紧闭着窗户，麻雀落在防盗窗的金属框上兀自蹦了几下，可掀动的气流实在不足以透过玻璃将窗帘撩出更大的缝隙，麻雀什么也看不见。

等了一会，麻雀冲着窗户“啾啾”叫了两声，确认房间里一时半会不会发出任何动静，就再次扑棱起翅膀飞到了别处。

六点三十分，生物钟将陆轶川从一团乱梦里喊醒。他躺在床上愣了两分钟，等意识逐渐回笼，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是要迟到。

从初三搬出家里开始自己一个人住，到现在就没出过这种状况。陆轶川懊恼地揉了把头发，火急火燎地从床上蹿了起来。几分钟后洗漱完毕，他胡乱收拾了书包，拿着公交卡一路狂奔，才堪堪赶在公交进站之前踏上了站台。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校门口围满了返校的学生和送行的家长，私家车从路这头堵到路那头，交警就算提前设置了路障，这会儿也不得不扯着嗓子，才能从一片混乱里维持出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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