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好能吵啊。”

-----正文-----

已经有些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受限的视野里一切都显得过分高大，挂绳上的相机垂到了大腿的位置，每走一步，外壳都会撞出声响。

颈骨都被坠得发疼，但陆轶川仍旧抱着相机不肯撒手，于是妈妈只能无奈地蹲下来，一手搭在陆轶川的肩膀上，一手很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川，那你告诉妈妈，你以后想当摄影师，是因为你喜欢摄影，还是因为你喜欢妈妈呢？”

然而这个问题对于那时的陆轶川来说太过复杂，他瞪大了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憋出几颗豆大的眼泪，吸着鼻子不再说话。

妈妈笑得前仰后合，捧住陆轶川的脸使劲揉了揉，才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妈妈保证，无论小川以后想做什么，决定做什么，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

陆轶川早已不记得那时的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有些困惑地想道，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喜欢随便许诺空头支票，再轻易就食言而肥？

明明他想要的，从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东西。

手机塞在外套口袋里，外套丢在床上，静音模式不加振动，陆轶川听到敲门声先是条件反射去扒拉手机，就看到刷屏的未接来电和消息记录。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也不打算把电话回拨过去。

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心情，或者单纯就是不想理人。他只是自己都没想清楚，为什么在听到沈晖的话时，他会一瞬间有那么大的情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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