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叶脉一样

-----正文-----

祁钦醒得有点晚了。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胃里徒劳的消化运作的声音，再一动弹，就发现自己的后脑勺和手臂上都传来一阵轻微的胀痛。

已经凌晨两点半，霍子丰早在卧室睡下，桌上也没留什么吃的。

祁钦流了太多血，现在饿得眼冒金星，甚至压根没想起来自己在谁家。但他摸到了纱布，伤口也缝上了，心里暂时把这算作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掀开身上盖着的像出殡用的白床单下了沙发，光脚踩在地上，沾了一脚细碎的灰。

尽管没有开灯，祁钦也在这个四十平的房子里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橘黄色的光倒在他身上。

一棵葱，三瓣蒜，一瓶老干妈。

很好，吃的是没着落了。

祁钦不知道，要是再早一点里面还能有一瓶啤酒。

霍子丰睡眠质量不好，祁钦动作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太轻，他很容易地就从一个荒唐的梦里被惹醒。

梦里他抓着老李头给祁钦缝针，在缝针前给老李头灌了一瓶二锅头，要他给祁钦缝一个跟他一样的叶脉的疤。

霍子丰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那个疤的形状，心情却是有点带报复后的愉快。

他的余光里飘出橘黄的颜色，于是他在静得跟停尸间一样的夜里，喊出一个名字。

“祁钦。”

准确地、无误地传送到名字主人的耳朵里。

祁钦猛地一下被人叫了名字，但因为离得有点远，看不见霍子丰的人，反而是霍子丰看着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动作突然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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