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正文-----

教会一个人去爱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在他丧失了爱人的生理能力之后，一切努力都像是没有回报的那天，不过是我企图对过去回忆进行完美加工的假象，虚无得像是梦境，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徒劳。

我无数次想对林君业这么说，作为我们分手的开场白。

“下雨了。”林君业抬头望天，没有看我。雨水挂满了他的睫毛，他却并不眨去，静静等让它们融进眼里，裹进一片寂静。

他和我一起站在雨中，有一会了，衣服半湿，发丝垮塌，因为我没有撑伞，也没有牵着他去躲雨。他似乎不在意，只是握着我的手，指尖用力，因为冷在轻轻颤抖。

风穿堂而过，我没来由感到烦躁，几乎是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站到他正前，妄想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过去某种我无法描述的灵动。可我在那对死寂的双眼里只能看见欲言又止的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感情，我甚至希望能从里面看见什么负面情绪，哪怕是和我一样的不耐烦。

“阿允，下雨了。”他重复道，伸手挡住了我的前额，阻止雨水落进我的眼睛里。

我抓住他的手腕，感觉细瘦得仿佛稍一用力就要折了，远比过去要脆弱。深吸一口气后我终是没能把那段话说出来，逼自己冷静后勉强对他微笑。

“我不带你躲雨，你自己为什么也不躲？”

“你也在雨里站着。”他的回答总是这样，像是回答了问题，却需要人再去揣摩另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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