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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程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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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双薄命的、冷清的漂亮眼睛。

-----正文-----

并没有人记得他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起初没有人知道他叫程枫,只是某一个夜晚,又或是某一个白天,他就突然地和所有流浪汉一样出现在了城郊的破庙里。庙里供奉的神明已经看不大清了,连脑袋也叫人砸破了半边。

无家可归的人就聚集在庙宇前的庭院里,借杂草以庇身。

他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其实是并不显眼的人。所有流浪的人都有同样灰扑扑的脸,也没有人肯近他们的身。他真正的出现是在一个雨天,人们在那一场罕见的雨中头一回看清了他模样。

他冲进那场十年也难遇见一场的暴雨之中,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那样一场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雨里,他同样不知道自己可以往何处去。他没有来路,没有归途。这一场雨冲刷干净他身上的污垢,却也洗去过去留给他的最后一丝痕迹。

他站在雨里,像一块从溪泉里捞出来的白玉,不染一点尘泥。人们终于能看清他的脸,而不只是一双眼睛——

一双薄命的、冷清的、漂亮的眼睛,里面藏着没由来的恨意。

有人用一张薄饼作为代价将他从雨中带走。

他的确有太多天不曾吃过饭,所以连带着脑子也不大清醒。他跟着那个人走了,而在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他都无有太过于激烈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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