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的身影逐渐被白雾吞没。

-----正文-----

一

魔法师会猝死。

克莱因看着地上那具肿胀泛绿，已经化作一滩虫蝇繁衍温床的尸体，并不是多么相信荷蒙古路斯的描述。

蓝色荧火的瓶中小人被一个瓷胎人偶捧在手中，作为工坊的主人接待了克莱因，虽说人造物并没有财产权。在荷蒙的话中，地上的魔法师在吃早餐时突然发出老公鸡似的惨叫，然后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激烈抽搐几下之后就没了动静。

至克莱因来访，已有十二天。

克莱因放下手中的皮箱，从中取出几枚乌棕色的晶石，他请荷蒙让开，将晶石按照一定顺序摆放在尸体周围，随后从怀中取出银烟盒，双指夹起一根香烟点燃，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烟气的轨迹刻在空气上。地上的尸体被淡棕色的光芒笼罩，克莱因摘下手套，拨动指针一般指引烟与光的纹章转动，尸体逐渐回缩，流出的脓液汇集到躯体中，蚊虫尽数消失不见，荷蒙看到魔法师通红的脸上露着痛苦的表情，仿佛现在施以援手魔法师就能活过来。

克莱因蹲下身，手探向魔法师的脖子，他记得荷蒙提到了脖子，他的手指虚空划过，魔法师的皮肉如被柳叶刀切割，出现一道整齐的创口，荷蒙看着克莱因熟练地解剖了魔法师，最终在喉管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碎骨片。

魔法师确实会猝死，死于早餐鸡肉饼中没有剃干净的碎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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