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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石锦很小的时候，教他练剑的师傅曾说过，对于太过特立独行的人，人们要么敬重，要么轻视，一切的前提在于那个人有没有改变他人想法的魄力与能力。

石锦想他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榜上无名，也没个好家世，只有一张堪比五指山的脸皮和夸父逐日的执着。

能力，大概有一点点。

但他现在的脸皮和执着好像撑不住了。他做不到夸父逐日渴死后化身山川草木的壮举，他只是个混不吝，是个懂得认清现实和自己的混不吝。

于是他去找了崔玉最后一次，权当告别。

崔玉很沉默，案前的火烛都暗淡了不少。

石锦话少了，才显得平日崔玉有多寡言少语。

告别的话说的差不多了，石锦也没再纠结什么，本来就是他先缠着他的，现在他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他应该挺高兴的。

“你真的不比了？”寡言少语的崔公子难得主动开了金口。

石锦笑了笑：“不比了，反正你不乐意，我也不强求。”

崔玉静静看着他，他想，石锦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笑的有多难看。

“那你打算去哪？”破天荒的，崔玉又问了一句。

石锦似是愣了愣，眯着眼又笑了笑：“自然是找个地方继续自在潇洒了，总不能你不跟我比，我就犟牛似的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崔玉想说你可以继续赖在这儿，但石锦已经走没影儿了。

罢了，以后再告诉他吧，崔玉临睡前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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