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小孩背撞在木门槛上，低声呜咽了一声，猫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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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小孩背撞在木门槛上，低声呜咽了一声，猫叫似的。他是被他爸一脚踹到门槛上的。

两三米处还有女人凄厉的哭喊、尖叫声，小孩反手捂着背，还想爬过去拦住男人的拳头。但稍微动一下后背就钻心得疼，脸煞白，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流下来跟眼泪混在一起。

裹了小脚的老太太从里屋跑出来，尖叫着拉过小孩，替他揉着后背，依稀从晦涩难懂的方言里分辨出来："阿志，那贱女人我不管，恁打俺宝贝大孙干么子！你们老黄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了！"

然后低头埋怨小孩："跑过去凑什么热窝子哦，整个庄子有哪家男人不打女人的？进屋！"说着连拖带拽得把小孩拉进了里屋。

小孩背上的伤稍微扯一下都入骨得疼，他被小老太太拉着进屋的时候，还要转过头看那女人。那个女人早已没了声音，捂着头闷声挨着打，数不清的拳头全部落在那个干瘪瘦弱的身体上。

再抬头，看着与邻居的公墙上坐了一个半大的小子，转着自己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整场闹剧，嘴角还挂着不明显的笑意。那个人他认识，隔壁陈叔的儿子。小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冲着那个小子做了一个口型："救救她。"

陈炳林当然看清了小男孩的口型，一个瘦得快被风吹走的小孩跑过去替自己妈妈挨了两脚，背撞在木门槛上估计得躺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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