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FBI！

-----正文-----

RK900们手持长梗火柴，于光影的交错中无声点燃蜡烛，昏黄的光线为他们舒朗的眉宇和挺直的鼻梁涂上油画般柔和的色泽。他们神情静默，别无二致的浅蓝色眼珠倒映出浩瀚如星海的烛火。

康纳也走过去默默燃起一支蜡烛，像是在纪念什么人，或者只是单纯被这样静谧的气氛感染。当他拿手掌拢住那一点微弱的火苗，注视它渐渐安稳燃烧起来的时候，RK900中的一个说话了。

［加入吗？］

他用恍若实质般的浅蓝色目光笼罩住康纳，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着。

“什么？” 加入什么？康纳没能明白，“抱歉，我不……”

RK900们互相对视，短暂地沉默了一秒。这一秒对于仿生人来说太长，他们尽可以在这瞬间进行对人类来说长达百年的辩论。火柴燃尽，从他们的指尖掉落。康纳不禁向脚底看去，他惊讶地发现整座教堂的地板上铺满了灰烬——火柴的灰烬，烛芯的灰烬，仿佛整个世界的灰烬。

［你不属于这里。］

一个RK900轻轻低下头来，拿起蜡烛走入教堂的阴影中。

［不属于我们。］

其余的仿生人也一一用掌心拢住白色蜡烛顶上昏黄暗色的火苗，跟随前者步入沉寂中。他们沿着右边的过道离开，路过五座白色大理石雕，皆是残缺不全的人型。

康纳只认出其中一座长卷发、低垂双目、神情肃穆的大概是耶稣——只剩下一个头的耶稣像。它身侧是座名叫‘马库斯’的缺了头的雕像。这很好认，因为‘马库斯’这个单词正以优美的字体凸雕在雕像轮廓完美的大理石胸膛上，仿佛还会随着呼吸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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