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在“阿勒夫”进门那一刻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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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勒斯的视野中光斑开始模糊，放大，随着他的起身拖出长长的尾迹。他放任酒瓶从桌沿滚落，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从装满药瓶的床头柜中取出那把枪。就在刚才，智能管家温柔地提醒着他今天的日程，今天是“阿勒夫”回来的日子。

日历是白鸟体贴地为他同步的，他兴奋地说着，“这是新的开始！”，然后把那具仿生人的配送日期设置在阿勒夫的生日，戴勒斯则直接一拳打中他的侧脸，把他狠狠砸到一堆电子废品上。

温柔得毫无威胁的女声再次响起，而戴勒斯只是坐在面对玄关的沙发上，让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那扇门，然后拉开枪的保险栓。

他会在“阿勒夫”进门那一刻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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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夫因为提前醒来而不得不忍受漫长的行程，车厢里只有供送货员临时休息的硬座，他不得不时刻握紧旁边固定的货架以免自己被突然的加速或转弯甩出去。

货车没有窗户，行驶平稳的时候像是滞留在无风港里的船只，只有门缝能透进来一丝光，阿勒夫很快地适应了黑暗，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货物”。整齐码放的箱子里装着和他一样的旅行者，他们的名字、住址都认真地标注在标签上。

他觉得自己简直像藏匿的偷渡者，并羡慕那些沉睡的同伴不用忍受漫长的旅途；又突然觉得好像在一趟把尸体运往大海的列车上，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但这些想法都只是一闪而过，他感到自己实际上还在睡梦中，周围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长久而古老的梦，当他醒来，这一切会变成潜意识里的一种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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