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秘密

-----正文-----

嘉华从病痛中醒来。

先是迷迷茫茫的白光，很亮很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他举起手，放到眼睛上，想要挡一下光，却猛然被一阵刺痛激地倒抽一口凉气。他这才想起自己伤在眼睛上。

眼前只有光，深的和浅的色块，模糊的轮廓让他看得有些晕眩，他闭上眼睛，又忍不住睁开。这一回清晰多了，左眼可以历历看见老师家的窗棂，沙发，茶几，和一切东西，右眼蒙着纱布，看上去还是白茫茫一片。而且一动就生疼。他索性闭起了右眼只转动左眼。

往上看时，他看见了老师的脸。老师低着头，正在打盹，为什么会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他抬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正枕在老师的膝头上。

他一惊，猛然坐起来。

膝盖上的重量忽然减轻，林发一下子醒了过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嘉华，纱布从他的右眼上耷拉下来，肿已消了大半，只是一道深红的伤口，从眼角眉梢延伸下去。

“你看得见了？”

林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欣喜。

嘉华睁着左眼，看到老师苍老落拓的模样，眼睛里的血丝触目惊心。

这几日，我不会就这么一直睡在他的膝盖上吧？老师睡哪儿？师母睡哪儿？他们不会一直就这么守着我，不眠不休吧？

“老师……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动静，师母从隔壁的房间跑出来，还穿着睡衣，外套也没披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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