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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年前，也是隆冬，我第一次来到京城。有关公主被邪魅缠身的流言，和雪片一样，满城飘飞。

刚和师门闹翻，我不想投住道观，找了间没什么香火的小庙容身。那时有一个年轻人日日都来上香祈愿。年轻人长得极为好看，眉眼秾丽惊人，只是脸上总没什么表情，和他搭话也很冷漠。我小时候读聊斋，里面有一句“艳如桃李，冷如霜雪”，用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因着性格相投，我和他逐渐熟识。他说他叫越霞飞，京城人氏，来上香是为了遇到怪事一病不起的好友。

那时他问我：“玄清，这世上当真有妖物神仙吗？”

我答：“当然有。某些天生灵体的人，从小就能看见。”

“白兄和我娘都信这些，我却从没见过。”

我目光落到庙旁枝桠秃噜的桃树上，玩笑般道：“你求了一月，若是心诚，或许真有神仙来帮你。”顿了顿，我又补充，“只是虽然非我族类，它们当中，也有善恶之分。”

他的表情显然不信，但从某天起，他忽然就不再来上香。没过多久，他又来找我，表情有些狼狈。“你知道那清姑庙里有……东西吗？”

“啊？”我心说真应验了不成。

他显然心思不在这里，走神了半晌，忽问：“他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我道：“你指谁？”

他皱着眉，心烦意乱。“……先不说他……你随我见见白兄吧，看看他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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