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

-----正文-----

18.

“崔伯母。崔妹妹。”

“岑哥哥。”

崔袖招呼完人就低头走路，跟岑瓍隔着她娘和她娘的侍女和一臂之距，要多矜持有多矜持。

如果不是岑瓍腰上还挂着前两天崔袖扔给他的绣了个小灯笼的荷包的话。

崔袖没打算像小时候那样偷偷摸摸甩开她娘和侍女，年纪小贪玩尚可说是人之常情，而快及笄的姑娘就不行了，有无数眼光和口舌随时预备着，要砍除她任何越过规矩绳墨的枝桠。

崔袖不说话，岑瓍跟崔母寒暄过几句，也彼此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崔袖才察觉，他们几个在热闹的街市中有点格格不入。

怪了。

岑瓍最会讨巧，怎么会任由气氛这样冷下来……哦，崔袖忽然想起来，岑瓍其实并没有讨她娘欢心的必要。

他擅长，又不意味着他一定要做。

原先还会在我娘面前说说漂亮话呢，崔袖想，现在是不必了，我娘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要讨好也该去讨好你未来岳母。

崔袖的手被打了一下。

她茫然转头：“啊？”

她娘打完还要训她：“跟你说话呢，这孩子，一天天的神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岑瓍笑笑：“我方才说，崔妹妹可是今年及笄？我是看着崔妹妹长大的，忝称半个兄长，到时送妹妹一份生辰礼，还望妹妹莫要嫌弃。”

崔袖想，你就比我大两岁，怎好意思说是看着我长大的啊，那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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