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学无止境，但教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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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连同货车都在楼下等待，透过飘起的鸡茸色窗帘可以隐约看到他们的形状。房屋内声响不断，时而是吴瑭踩着平跟皮靴走来走去、检查行李和家具搬运的情况，时而是何跟运货师傅的交流声，说哪些行李是要走哪个渠道的，哪些要绕过安检，哪些要多出点钱。

吴成蹊在自己的房间里，朝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装束。西装笔挺，头发清爽，一副介于学生和职场人士之间的打扮。他也要对这样的自己萌生出难以言喻的感慨了：这是我吗？我成了这个样子。高中时背着何偷偷打的两个耳洞，维持到至今大概有五六年，仍然没有愈合，却不会再戴上黑色钢圈般的饰品。那会让他显得有点儿不羁，而不是社会需要的正经，老派。

他没有关上房门，路过的人都能发现他少见地对镜自揽着。

卧室内的许多东西已经被打包整理，准备带走了。带去与这片土地隔着一片太平洋的陌生国度，在那里，他和吴瑭会继续各自的学业，而何会去接管放手许久的事业。可以说，他们见到何的频率会大幅度下降，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张照片里的回忆。

至少现在不是。

何单手撑住门框，悠闲地问：在做什么？

然后像往常那样漫不经心地打量他。吴成蹊在他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倒影，现在他们几乎等高，身高差距变成鞋跟的把戏和玩笑。他还没说话，何就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扯掉他的领带，评价道：这条不好，和你这身衣服不搭。会打温莎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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