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 深冬 酒馆里的谈话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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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推开门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自从他认识这间酒馆，还没听过这样凄婉哀转的声音——他也没想过这样的声音竟然由一扇木门发出。

“你该给门先生上点油了。”凯亚一边脱外套一边向酒馆老板打趣。“它在向你抗议呢。”

迪卢克捏捏眉心，显然这声音也让他不太舒服：“埃泽走之后就没人管了。”

这扇门有段日子没被推开过了，他自然也没发现木门居然老化到了这种程度。他一直以为这扇门根本不会发出声音呢，却没想到是埃泽默默在做这些琐事。

凯亚没有问灰头发的小酒保去哪了，只是自己去吧台倒了杯葡萄汁，然后坐到迪卢克身边的沙发里。迪卢克说他这次居然不吵着要酒喝了，凯亚耸耸肩，说这都要拜某不知名酒馆老板所赐。

他们没再交谈，只是并肩坐着。酒馆的炉火一如既往地旺盛，劈驳声刺啦刺啦地响着。

火光摇曳，两个人分别啜饮着自己面前的饮料，陷入共同的沉默。

这葡萄汁太甜了。凯亚想到。他有些怀念辛辣的酒精，哪怕是刺鼻的劣质苏格兰威士忌，也会让他好受点。

他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酒客，这样他就可以用卖个人情当作借口，轻松地告诉迪卢克：禁酒局马上要通缉你，禁酒警察正在搜捕你，你的老板想独吞你的小酒馆。

而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自始至终都在暗地里调查你，为了私利与你结交，未经允许地打乱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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