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角

有重要角色死亡 特殊年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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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早早地被肃清出来，前后都有人敲着锣，反而比开市时更加喧闹。

红卫兵们拉扯着一个人，那人干瘦的身板前吊着一块偌大的牌子，远远望过去，只看得清上面画了一个鲜红色的大叉。他显然是几天没有洗澡了，长发都缠结在一起，乱糟糟的，看不清脸，想来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这人叫田海泮，是个疯子。

杨枝下了课回来，被熟识的邻居大娘拉住，让他一起看游街。他怀里还揣着用纸包好的几个葱油饼。一分钱一个，面饼里塞了一小团肥肉糜和大把葱花，他只每月领了粮票才买来解馋。

杨枝走近了，才看清那牌子上画了叉的字是“三反分子田海泮”。那些人摁住田海泮，剃光了他一半的头发，独留另一半长发，比普通的阴阳头更滑稽，街上围观的几个小孩忍不住笑出声来。田海泮也在笑，惨笑。

他的笑声比那些孩子都要大，终于引起了红卫兵的注意。一个女兵用皮带抽过去，金属的带扣磕在额头上，汨汨流下暗红色的血。那女兵于是骄傲地扬起头来。可是那些凄惶的笑，在风中打着旋儿，依旧刺着杨枝的耳朵。

造反派列举着田海泮的种种罪行，大多是杨枝闻所未闻的。周围的人群于是跟着高喊起来：“打倒三反分子！打倒田海泮！”每个人的面容都定格成一种愤怒而正义的神色。杨枝怔怔的，直到有人拉住他的手，把手臂也高高地举起来。最初让他来看游街的大娘早挤到前排去了，这是位陌生的大叔，面色黝黑，正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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