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

-----正文-----

钟临被戚毓抱住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戚毓的气息在他耳畔萦绕，带着若有似无的清冽香气。戚毓给人的感觉很冷，此时，钟临却感觉到他的嘴唇很软，很烫，像是燃烧殆尽的香烟，要将他的皮肤烫出一个烙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啪嗒。

钟临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说：“对不起。”

戚毓说：“没关系。”

戚毓捡起那个手机，放在桌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钟临的答案是拒绝。钟临过于在意他的感受，连拒绝都没有任何一个失礼的词汇，不像他本人，尖酸刻薄的话能说一篓子。

这是他预料中的结局，是时候回去工作了。

但他还是久违地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与灰烬无声地陪伴了他整个夜晚。

戚毓离开后，钟临缓缓地从电竞椅上站起来，按部就班地去卫生间洗漱。

他拿起牙刷，开始刷牙，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没挤牙膏。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机械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却没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他浑身上下的肌肤、骨骼、血肉都已经消失一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刚刚戚毓亲吻过的地方还存在，那样滚烫，散发出鲜明的存在感，与戚毓的气息。

钟临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刚上大学那会儿，他对大学生活的一切充满期待，也和所有大学生一样，向往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高中时老师总爱强调，不要早恋，大学里的老师却爱强调，一定要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谈恋爱。同学们也这样认为，仿佛不谈恋爱就是不成功的人，是没有价值的人，也是辜负了整个青春。钟临也随大流地这样想着。那时他参加的骑行社团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对方对他似乎有好感。在与同宿舍的哥们儿们的合计下，他大胆地追求了那个女孩，俩人就这样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但谈恋爱的日子似乎和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时光会因为他不是单身而闪闪发光。那个女孩很美丽，喜欢打扮，但钟临神经大条，根本不会注意到她今天换没换发型，有没有化妆。诸如此类的矛盾在二人之间出现，钟临觉得，谈恋爱也不过如此，打篮球、打游戏它不香吗？所以俩人在一起一个月后，他就结束了这段不尴不尬的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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