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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天回来后，将近半个月，叶叠枝不曾下山，大部分时间待在院子里不怎么去外面走动。

换来的东西除掉日常要用的，还有纸墨和笔，他睡前会写上一阵子，字迹无论用毛笔和钢笔都同样工整有力。

蒲瑜会站在边上看，叶叠枝也不管蒲瑜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教着读法和写法。

纸上写下的全是数字，从一开始，越加越多，似乎他根本不是在练字，而是在掐着算日子。

冬至前夜，叶叠枝停下手里的笔，交代蒲瑜自己有事要下山一趟，这两天不一定能回来，让他别到处乱跑。

蒲瑜昂首，急着自证清白，“我可没乱跑过，乱跑的只有少爷。”

“是，我一人乱跑就够，你且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尽量早些回来。”

“知道了，少爷路上小心。”

蒲瑜送叶叠枝到门口，叶叠枝没回过头，赶路似地走得飞快，不消片刻已化为一个墨点。

月亮从漂浮的黑云中现身，树枝密集交叉，在地面描下暗纹，将满地冷白月光分割成斑块。

枯叶在风中起舞，叶叠枝提灯往王家村在的方向走，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他拉长的身影在树影间穿梭。

下个转角再过去就能看到王家村，他没再前行，找了个还算隐蔽的土坡躺下，闭着眼熬时间。

天快亮时，他接着走完剩下的路，从侧面进入村中，敲响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见叶叠枝面生，只留出一条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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