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

-----正文-----

李禾川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深呼吸。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生是死，也屈服于刺眼的日光，甚至感官也停留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呼吸困难，喉咙剧烈的灼痛。

身旁暂时没有人，他只能听到不同仪器微弱的运转声，以及走廊外一点点人声。

在孤独中清醒，李禾川发觉自己还活着，他试图动一动，引来了外面来打营养液的护士。小护士通知了家属，很快外面就来了三个人。

李剑鸣板着脸，在看到李禾川的一瞬间变了脸色，他不敢触碰李禾川，拍了拍床沿，说不出话来。

李禾川点点头，长期没出声音，加上喉咙内有伤，只能做点肢体动作。最后只剩下李曰川的时候，李禾川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张望门口的玻璃，又转回眼神看李曰川。

李曰川这次是真的要哭了，下垂的眼尾有点儿亮晶晶的，又别扭着不让李禾川看出来，李禾川看了几秒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松软，带着点自来卷，和竹任尔那笔直如针的发丝不同。李曰川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腿边抽泣，然后大声哭起来。

“你，哪里不舒服吗？”李曰川说这话的时候，还抽抽搭搭的。

李禾川摇摇头，他长长嘴巴，想问自己手机在哪儿，想问竹任尔知道吗，想问竹任尔来过吗。

李禾川想说，没办法说，过了几秒钟，又不敢说了。

竹任尔现在一定非常难过，罪魁祸首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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