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正文-----

洗漱完换睡袍的时候我就隐约听见林君业说话的声音，他似乎是和谁打电话，声音透过浴室门变得模糊加厚。我拉开门顺手把微湿的头发拂开，在玄关的镜子里看见他果然坐在床尾接电话，背没有挺直。

“妈妈说，我们可以一直不联系的，”林君业感应到我的视线，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对手机那头道，“所以我不想跟你见面。”

我有些好奇他在和谁打电话，因为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对方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我判断不出来，所以我也没打扰他去床上躺着看会手机，原本绷了一天神经现在累得只想休息会。

但我很快就听见溢出他手机听筒的叫骂聒噪，是某个男人的声音，音量大得让林君业也不自觉偏头把手机拿远了点。

我立刻坐起来，问他在和谁打电话。

“和我爸……”林君业话音未落，我就因为靠近他身边听清了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大舌头音，总让我若有若无闻到酒气：“你是我生的，是我儿子！林素天天都在教你些什么，有你这样不尊重长辈的吗！？你什么语气跟我说话！没点精神样是死了吗？！”

烦死了，就他妈不能消停点吗。我忍受不了他这样说林君业，从他手里把手机拿走就道：“你倒是什么语气，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没学会怎么好好说话？要不要我去找个老师教你？”

我倒不是故意撇开林君业的态度不管，只是依稀记得林君业和我说过他父母的事：他的父母在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因为他父亲被公司辞退后整日酗酒不思进取，让他母亲日渐厌恶这样的颓废失败，最后结束了这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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