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容于世的亲吻。

-----正文-----

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戚然往城外小河边饮马。

宗雪是最聪明、但也最没有耐心的马，往往训练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嘶鸣抬腿以示愤懑。但当戚然带着他往城外去时，它又会变得比任何一匹良马都要听话。

它跑得又快又稳，等戚然翻身下马之后，它便摇头晃脑地示意要往河边上去。此处位于上游，水源清澈。宗雪的蹄子踏出飞溅的水花，待到玩够之后才肯低下头去，安静地听由戚然为它梳毛。

宗雪的身上已经再难挑出一根白色之外的杂毛了，如今的这匹芦毛马看起来就和白马一模一样。阳光落下来，照耀在被戚然洗得雪白的鬃毛上，衬得它愈发像一匹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天马——

宗雪快活地嘶鸣一声，晃了晃脑袋示意戚然往草地上走。戚然才洗干净了它，但宗雪很快又发现了一块湿漉漉的泥地。它跳进去，旁若无人地躺下来蹬着四只蹄子，待到身上重新滚过一层泥后才重新站了起来，迈着腿轻快地跑得远了。

戚然唤它，它装作不曾听见，一直跑到远处天与地的交界线才停下。戚然走了两步，无奈地笑了一声，索性先放过了它，自己往一棵大树底下坐下。

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使天地间的一切都泛着一层油润的光。他看见在瓦蓝色的天空尽头有一朵轻盈的云，只有这一朵。那朵云轻飘飘地浮在天上，他伸出手去的时候，总觉得轻轻一握便能将它拢进掌心；但是等他收回手后，却发现云仍旧是那一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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